深夜的星期六③
警察伍×律师谷，故人重逢
回归老本行哈，继续走剧情，敲黑板敲黑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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伍嘉成本来就是出来看房的，坐个地铁挤挤也无所谓，现在3都火烧眉毛了当然不能再赶地铁了，好在谷嘉诚家离警局不算太远，拎了外套就要跑。
“我送你。”伍嘉成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，扭头就瞅见已经穿戴整齐的谷嘉诚，只得心里暗暗后悔怎么没把自己的小破车开出来。
“卤卤，快来游乐场！就是恒天对面那个新盖的游乐场！”韩沐伯又一通催命的电话倒是帮伍嘉成做了决定，认命地跟着早已出门开车那人的脚步追了出去。
伍嘉成所在的警局在老城区，而前两年才落座的恒天大厦可是在新区，就是那种集购物娱乐一体的大楼。至于对面那个游乐场他倒还真记不清名字了，规模一般，也算是恒天在娱乐方面的配套设施吧。
谷嘉诚一边开着车，一边欲言又止地偷瞄一旁眉头微锁的伍嘉成，终是开口道，“嘉成，你记得宋皓么？就是咱们高中那个富二代。”
“宋皓……”伍嘉成小声重复着，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，宋皓当时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，虽说是个富二代吧，人倒是真心不赖的，反倒是白白净净的惹得学校许多女生暗恋他。
“记得啊，怎么了？”伍嘉成板正脑袋等谷嘉诚说下文，谷嘉诚顿了顿，道，“宋皓常年在美国经商，我和他是那个时候熟络起来的。那个恒天现在就是宋皓名下的，我回国也是替他做一个法律顾问。”
“合着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哪在干什么，就我不知道哇？沐沐是不是也被你买通了？”伍嘉成打趣着，没有什么嘲讽的意味，埋怨倒还是少不了的，毕竟自己也不是没有悄悄找过他。
不过宋皓嘛……伍嘉成第一反应居然是那年宋皓过生日，请全班去游乐场玩儿，他和谷嘉诚半道上故意掉了队，算是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约会。
谷嘉诚拿余光瞄伍嘉成再次别过去的脸，身后的繁华因为车速全部虚化，天地万物之间好像只剩下这么个人。韩沐伯说的没错，伤会好疤还在，怎么让受过伤的人再勇敢一次，真的是个技术活。
其实那天正好也是谷嘉诚的生日，他们俩一起坐了伍嘉成不喜欢的过山车和伍嘉成喜欢的旋转木马，一起吃了伍嘉成藏了一路的蛋糕和伍嘉成心心念念的炸鸡。
最后他们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，在摩天轮的最顶端，接了第一个吻，许了一个长长久久的愿望。
那个时候，喜欢，就是天大的事情。
远远地又瞧见了摩天轮，紫色的巨轮碾碎心脏，谷嘉诚似乎想说些什么。他从来没想过，有一天他们俩之间有一天会是他来挑起话题，“嘉成……”
“诶对了，我给你说啊，前阵子我刚在游乐园办过一个绑架案，你说这年头怎么都好往游乐场跑啊，真是不嫌麻烦诶。谷律师你说，这回会是什么？”
伍嘉成似乎准确地猜到了谷嘉诚想说的话，直勾勾的眼神通过镜面的反射打在谷嘉诚的脸上，火辣辣的。
太深了，这双眸子深到谷嘉诚一跳进去就出不来了，甘之如饴是怎么写来着？
车开进园区时天已经黑透了，几辆警车把中心湖打得透亮，来来往往中伍嘉成竟还听见了金法医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。于是交代谷嘉诚乖乖待在车里不要随意走动，便飞去找韩沐伯去了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伍嘉成性子急，雪层早因多次踩踏早已化为脏水，被伍嘉成如风的步伐带出一种嗒嗒嗒的声响，韩沐伯顺着方向果不其然看见了谷嘉诚，两人隔空笑了笑。
“差不多下午四点半在高速路口发现了鬣狗，拦车检查的时候捅完一个警察就跑，本以为他拉了什么毒品，谁知一头扎进这游乐场的中心湖里了，人送医院了。”从韩沐伯的口气里不难听出怒火里夹杂的无奈。
顿了顿继而说道，“打捞队下去捞人的时候才发现救生艇不大对劲，后来发现那下面被绑了具尸体。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小王他们刚进园区，这会尸体还没捞上来。”
“群众的安抚工作做好了么？”伍嘉成脚下生风，边走边问，韩沐伯也默契地跟着，“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“金法医！尸体打捞上来啦！”韩沐伯话音还没落，那厢小王就扯着嗓子喊起来了。
经过三天的浸泡尸体早就腐烂变形得不像样子，捆绑得又乱七八糟的，凹凸不平地像条基因变异的丑鱼，一旁新来的小警察已经扶着树吐胆汁去了。
“怎么打捞这么长时间？”伍嘉成不动声色的立在金法医身侧观察尸体上问话，休闲西装，名牌腕表，还有无名指上的婚戒没带钻。
打捞队的头头倒也委屈，“伍队长这可真不能怨我啊！本来就是新开的游乐园，我这也是刚上班，结果赶上个杀人嘞，真晦气！”
“伍队，死者上还绑了块石头儿，如果不出事儿，这死水湖的确实不容易被人发现救生艇被人动了手脚。”小王见人光是晦气不晦气的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急了，接过话刺那不分轻重的打捞队的，“打捞队的没见过死人是吧！？”
这个游乐园恰好是三天前开张，中心湖位于整个园区中间，占地面积不小，有救生艇很正常，救生艇目前没有使用也就正常。又正值寒冬，水上游乐设施未完全开放，所以整整三天都没有人发现救生艇的异样也正常。
正常，么？
鬣狗为什么不顾生命危险把警察引到这儿来？面前这具尸体是谁？又是谁杀的？跟鬣狗有关系么？是毒品交易的关系么？还仅仅只是偶然？
“时间怎么这么巧……”伍嘉成小声嘟囔着，抬起头环顾四周，像是要寻找些什么，“恒天……宋皓！？”，扭头冲着韩沐伯喊到，“你把谷嘉诚给我带过来。”
exm？一回来就要吃狗粮么？韩干部表示吃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难逃命运啊！踏着脏水啪嗒啪嗒上去了。
“伍队，该男子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三天前，约27岁，身高一米八五，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，但由于时间较长，剩下的要回尸检所再看了。”金医生说话时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儿，真是年纪轻轻的就跟着一帮老爷们看遍天下各种尸体啊。
正当伍嘉成跑神的时候，金医生突然笑了一声，扭头正对上伍嘉成询问的眼神，摆摆手笑道，“最近韩剧看多了，总觉得这种被谋杀的富家子弟都应该帅的惊天地泣鬼神才对呢，这个人确实丑了点，不过手腕处有纹身贴的痕迹，倒是很fashion嘛。”
纹身贴么？伍嘉成挤到金法医旁，凑过去查看，这像是……铃铛么？要真是纹身，不怕刺到大动脉么？伍嘉成又抬头瞟了眼尸体，真的是不好看，这到底是谁呢？真的如他所猜想、如金法医所调侃的那样么？
“嘉成？”谷嘉诚被韩沐伯领着，带了手套穿了鞋套，本是小心翼翼沿着警戒线走，一看见有个女的偎着他的嘉成那么紧，一下子小碎步跑过来把伍嘉成拉到身后，“是出什么事了么？”
“这个人，你认识么？”伍嘉成微微偏头向地上的尸体，眼神却一错不错地盯着谷嘉诚。
“嗯……应该是见过的，三天前是我陪宋皓参加游乐园的剪彩，这游乐园在一个叫宋尔玉的名下。”谷嘉诚眼神里倒没一丝迟疑，继续道，“宋尔玉是宋皓的远房亲戚，那天宋皓送了宋尔玉块表，就是死者左手上那个。而且跟三天前的服装也没变。”
远房亲戚么？这差距还真不是一点半点……等等！
“沐沐，刚才鬣狗的穿着打扮是怎样的？”没等韩沐伯回答，一旁的金法医倒是很激动地先讲了出来，“那个人穿得邋遢归邋遢，人可比这个什么宋尔玉长得帅呢！”
“是，鬣狗虽然被撞得鼻青脸肿的，但是身材还是不错的，不像常年搞运输的。”韩沐伯在一旁补充到。
小王倒也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，“诶呀，我看就是狗咬狗窝里斗嘛！这个鬣狗就是太想出人头地，聪明反被聪明误呗。”
“什么狗咬狗。”韩沐伯被逗得咧嘴笑了一下，余光却瞥见了伍嘉成异常严肃的神情，突然反应了过来似的，“卤卤你不会是怀疑……”
“嘉成，现在宋皓人在国外，我作为恒天的法律顾问，可以去医院看一下那位凶手么？这关系到游乐场的利益。”谷嘉诚适时地打断了韩沐伯的话，伸手暗暗捏了下前面伍嘉成的手。
“当然。不过一会要跟我先去警局做个笔录。”伍嘉成笑着回握了一下，谷嘉诚自然也get到了他的意思，做了个请的手势，伍嘉成就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就准备先回警局了。
谷嘉诚的反应自然否定了之前伍嘉成认为死者是宋皓的想法，而谷嘉诚可能也是目前唯一见过宋尔玉，并且可以相信的人，如果由他去医院查看不仅不会起疑，很可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。
方才小王所说的狗咬狗也不完全错误，不过鬣狗咬的什么恶犬呢？是什么非让鬣狗不顾一切杀了这个人，或者说，是什么让鬣狗不顾一切非让警方发现这个人呢？
又回到了车上，又是伍嘉成冷漠的后脑勺，谷嘉诚突然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，“小市民这么配合警察蜀黍的调查，警察蜀黍不要给点奖励么？”
伍嘉成本来想完案子就在放空大脑，被谷嘉诚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茬事还没解决呢！转念一想又问道，“谷大律师这次回来怎么没把宋皓带回来啊？”
完了……好像把自己给套路进去了……从前上学，每当伍嘉成从谷嘉诚的抽屉里、课本里搜出各种各样的情书表白的时候，伍嘉成就拿着现在这副口气来质问谷嘉诚，酸里带刺，一点儿都不认输。
“切～你看你这一回国就被警察蜀黍委以重任，难道不应该开心嘛～还要什么奖励，这叫为人民服务！”伍嘉成孰轻孰路地摸出湿巾擦了擦手，又借着谷嘉诚的手恶狠狠吃掉了一包软糖。
谷嘉诚顺带着给自己也喂了一颗，大红灯拉好手刹，孰轻孰路揉了揉身旁的小头，熟悉的配方啊！这厢伍嘉成正卖力咀嚼着，被突如其来地一拍吓了一跳，好久没人敢这么放肆蹂躏伍大队长的呆毛了，眼睛忽闪忽闪了两下才把糖咽下去。
“你干嘛！？”
拿开你肮脏的爪子！
“我只是回来找我的猫而已。”
炸毛的伍喵喵也很可爱呐～
“谁是你的猫。”
现在说情话，晚了！
“嘉成，我回来了。”
这次不会走了。
“嗯。”
好想一直没有分开过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。
“嗯，听见了。”
几年不见面瘫变话唠？
“我回来了。”
嘉成，我真的真的回来了。
“欢迎回家。”
谷～抱住我家二哈。
警局的门卫老朱大老远就看见了那辆白车，本想拦下来却发现坐在副驾驶的可不就是伍队长么！平常伍队长办案子那叫一个大写的快，对低下人也相当不错，这不过这般灿烂的笑容倒是不多见的。
“辛苦啦老朱！”瞧着伍队的背影，还有一旁那个好生俊俏的公子哥，这是来干嘛的？这一天天都是怪人呐。
老朱突然又想到了两个小时前，也就是天正黑的时候，有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说是问轮胎厂怎么走，把老朱吓得不轻嘞！
那女人身上好像还挂了什么东西，说不定是学苗族什么少数民族带的银首饰吧，叮铃叮铃的铃铛声格外清脆。
都什么乱七八糟的，老朱甩甩头，再有两个小时说不定天都亮了，就可以换班顺带买菜回家咯。